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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北风采

【120年·我与苏北的故事】天使的眼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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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2018年初,体检查出的一个指头大小的肺部阴影,让我住进了苏北医院207病区。

 第一次住院的我虽有些忐忑,内心倒不是特别害怕。我回想着主治医生——苏北医院院长同时也是胸外科专家束余声医生的话:“这个阴影像炎症,但也不可大意。我们先进行消炎治疗,然后做CT观察,炎症消了阴影没了,那就是最好的结局。实在不行就进行手术,我们一步步来,你到了我们这里就放下心吧。”戴着口罩的束院长温和儒雅,透过眼镜,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传递出一种睿智坚定的光芒,让人很是安心,平添了不少战胜病魔的信心。

住进207病区,我又遇到了另一双天使的眼睛。

住院第一天,一个年轻的护士端着白瓷盆过来,39床,你是xxx吗?”雪白的护士帽压着齐眉的刘海,口罩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清亮眸子正盯着我。我点点头。“今天你有四瓶水两次雾化,挂水结束就做雾化。”我不敢看她戳针,把左手伸给她, “轻点啊。”“怕疼吗?”口罩也挡不住她的笑意。“我血管细,难找,以前抽血挂水没少遭罪。”我解释说,心想在这小护士手里也要吃苦了。正乱想着,手腕一阵湿凉,很快,像小虫子轻轻一蜇——“好了,结束按铃啊。”居然这么快,我疑惑地睁开眼,正对上她弯弯的笑眼。嘿,手法真熟练!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胸牌,从此记住了这双眼睛的名字:“鲍响”。

第二早上七点,束院长他们便准时来查房,八点结束医生们便会上门诊,晚上下班还要再来查一次房。医生的工作繁忙辛苦,而护士的工作也毫不轻松。一个护士要负责十几名患者,她们都有一辆自己的小推车,上面码放着各个病人的配药或治疗器具,吃药的、挂水的、治疗的……任务繁多又琐碎,还不能出一点错,身心考验极大。在病区走廊,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,都是步履匆匆,或大步流星,或小步疾跑,对他们来说,时间真的意味着生命啊。

虽说护士们装扮几乎一致,戴上口罩很难分辨,可我还是能一眼就认出鲍响来,因为她很喜欢笑,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一样。要知道,在病区,见到最多的便是一脸愁容的病人和神情倦怠的家属,这时能看到这么灿烂的笑容,让人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,感觉如坐春风、如沐冬阳。

那时,我总以为挂水治疗结束后,肺部炎症就会消掉,然后就能回家了,所以鲍响教我呼吸法,督促我每天多练习多爬楼梯时,我总有些不当回事。见我懒散不动,她正色对我说:xx姐,你老是咳嗽,这个呼吸法,不管最终动不动手术,多练习,对于肺部都是有益无害的。而且你这种情况,最终动手术的情况也不少,现在练习,有助于肺部打开,万一要做手术,康复效果会更好。”第一次看到她一脸严肃,我有点惭愧,于是赶紧认真练习呼吸,然后去爬楼。当我喘着粗气回来路过护士站,她笑眯眯地对我竖起大拇指,那一刻,我的心里像照进了一束阳光。    

这天,病房里住进个安徽来的老大妈,她不识字,生平头次住进像苏北医院这样现代化的大医院,总是坐在床边茫然无措。鲍响每次来总喊她“大妈”,热情地和她打招呼,耐心地教她如何配戴雾化面具。一次,大妈要去做检查,她详细地告诉大妈检查室该怎么走。等她离开后,大妈说:“这姑娘真好。”我笑着问她哪里好?大妈说:“心地好,不怕烦,而且她从来不像别的护士那样叫我‘40床’,都是喊我‘大妈’。”经她提醒,我突然发觉鲍响也只是第一次称呼我是“39床”,后来都是叫我“xx姐”。称呼是小事,却在无形中让病人忘了自己的病号身份,那种回归正常的感觉无形中令人宽心。

八天后,治疗结果出来了,我还是没能逃脱动手术的命运。偏我又感冒了,手术还得延期。时值年关,身边的病友纷纷出院,这让我焦虑不安。鲍响看出了我的烦躁,劝我静下心把感冒治好。感冒很快治好,手术日期也定了下来。母亲怕我休息不好,给我换了单人病房,那就意味着我的临床护士要换人了,这让我有点不舍。好在很快手术了,一切还算顺利,医护人员认真医治、家人精心照顾,我康复得很快。这天,鲍响来看我,母亲要她吃水果,她坚决不吃。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,等我出院了,要做面可以放在她小推车上的锦旗送给她,内容都想好了,就叫“微笑天使 情暖患者”。她哈哈一笑,旋即正色说:“你可千万别送,有那钱不如调理好身体,这份心意我收下了。其实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,你把自己照顾好,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。”没说几句,又一阵风似的离开了。

我恢复得很快,几天后,医生通知我可以出院了,这意味着我可以回家过年了。我很开心,第一时间去护士站,想把这好消息告诉鲍响。结果她不在,其他护士告诉我,鲍响回老家过年了,这让我有点怅然若失。

如今,两年来我没再见过鲍响,只是复查时会见上束院长一面。虽然不常谋面,心中却常存惦念,因为他们是曾与我共同抗击过病魔的战友啊。今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,苏北医院不仅派出大批医护人员驰援湖北,而且苏北医院及其分院均为扬州首批新冠肺炎定点救治医院,当时扬州所有确诊及疑似病例统一收治在分院,可谓是扬州抗疫最前线。我还听说,束院长临危受命,坐镇苏北医院新区分院一线,全面指挥疫情防控工作。他参与建设的仓颉山病房扩建工程,仅用15天时间,就为扬州今后面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修筑了一道防疫“长城”。听到这个消息时,我感觉又像看到了他们的眼睛,不仅仅是安心、宽心,更有了一种不惧疫魔的信心。其实,无论前线还是后方,只要祖国需要,只要人民有难,无数个束院长和鲍响都会奋不顾身,迎危而上,救死扶伤。他们会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人民前面,为我们筑牢生命的防线。

因为他们是妙手仁心的生命卫士,他们是可亲可敬的“白衣天使”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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扬州报业传媒集团日报周刊部 谈海蓉